若是仔细看,在季枝遥主动牵他时,裴煦整个人都轻抖了一下,他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动作也僵硬起来。
陈观仍然伏在地上,心说公主真是聪明至极。既然这么想帮自己开脱,他便降低一下存在感,头压低一动不动。
“好不好?”季枝遥晃了晃他的手,又问了一遍。
裴煦咽了下喉,缓声说:“当然可以。”
他将季枝遥扶下来,又带她上了旁边乖顺尊贵的汗血,随后,马上的人视线低垂,看向地上快伏着快睡着的人:“算你走运。”
话毕,他夹了夹马腹,驱使马儿往前走。
等他们走远了,陈观才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
“太神奇了。”他禁不住感慨一声。
裴煦竟然放过自己了?就这样轻易!?看来他的主子真就是季枝遥,若非这段时日和她相处融洽,他现在没准已经被扔回宗门火刑伺候。晚些时候回府,他必得好生谢她一番,陈观边想边拉着那匹疯马回了马厩。
裴煦在身后护着的感觉很不一样。她能感觉到马越跑越快,发丝被风吹得四处飘扬,甚至有些不敢睁开眼睛,可心中确实十分踏实的。
他双手牵着缰绳,上身微微向前倾,这样最大程度地护住前面的人,也不遮挡视野。
季枝遥好像在这一瞬间,看到了裴煦在战场上疾驰的样子。他之前在西澜那场战事中受了很重的伤,若非闵潇及时出现,他恐怕会直接死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