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季枝遥抑郁痛苦,日日都在挣扎当中度过。可每次想到他顶着最后一丝希望强撑回来,却得知自己已经逃走时,她还是会有些愧疚。她此生对待任何人都不越界,不管如何都会留些善念,独独辜负了那时的裴煦。
至今,这都是他们闭口不提的话题。
裴煦感觉到她的分神,风声很大,故而凑近她耳边问她还能不能继续。
季枝遥浑身一震,显然裴煦感受到了,因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便往后给她距离。
“我”她紧张得说不出话,而这时裴煦已经将速度放缓,在马场的边缘慢下来。
裴煦将人往后扶,让她将身体的重量压在自己这里,“你刚才分心了。”
“刚才忽然在想事情。”
“想什么?”
季枝遥垂了垂头,视线落在裴煦裹着自己的手上。
“我在想”他目光很烫,季枝遥没有任何逃避的余地,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想你在战场上的样子。”
“尸横遍野,到处都是血,有什么好想的?”他语气和缓,悄无声息地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再拉近了些。季枝遥的发钗很轻地刮着他的喉结,发丝的柔与钗子的坚硬交错刺激,他呼吸比刚开始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