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遥听完下意识轻声反问一句:“陛下也不护我吗?”
裴煦手中的笔一顿,在纸上洇开一团。
还未反应过来,笔杆便敲在她发顶:“这取决于你。”
季枝遥没听明白,还想问,被他截了话。他命人搬来软椅,就放在他身旁的位置。这边在批阅奏折,旁边便是季枝遥在苦恼地翻看医书。
只要一打瞌睡,裴煦便像严厉的夫子一般,伸手捏她耳珠,将人弄清醒。
好几回季枝遥疼得直瞪他,他也视若无睹,面不改色地继续翻开下一本折子。
“”
跟在他身边一日,季枝遥终于理解一位皇帝每日到底有多辛苦。她懒懒散散地翻了一天的书,看了多久,裴煦就在旁边读了多久折子。有时见是急事上奏,还得让陈栢将人叫来面谈。
一直到深夜,他桌上还有一摞没批完的奏折。
裴煦身边很少宫女,一直在旁边磨墨的是玉檀。季枝遥求救似的看向玉檀时,她也充满疲惫地向季枝遥使眼色。
裴煦虽为抬头,却知道这两人在做什么。
“你从前侍奉的是谁?”裴煦开口,玉檀立刻打起精神。
“回陛下,是妍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