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需下令,他们便知当如何做。手起刀落,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在长门宫中荡开。
季枝遥下意识闭上眼,反复吐息几次才勉强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恐惧。
任何主动触碰他的人,所有下场都是斩首。低微宫女也好,王权贵女也罢,都一样。
已经许久未见他动手,季枝遥抬头后仍然心有余悸。宋梓淑疼得几乎要在长门宫地上打滚,裴煦看着被弄脏的地面,有些不耐烦地皱了下眉。让侍卫将她扔到长门宫外罚跪,待血流干没气力了再请太医。
季枝遥在后面拉开他的抽屉,从里面找到他常用的沉香木,直接点了原木做香,放置在旁边的香炉里,待这股味道盖过血腥。
等做完这些再寻裴煦,他已经走到方才自己坐着的位置,手里拿着季枝遥今晨记录的医书注解看。
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弄出太大声响,免得惹他心烦。小心翼翼地跪在他身侧后,她低声语气埋怨:“今日这两本医书有些深奥,看得很吃力”
裴煦看出来了。
从她记下这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注解中就能得知,她是一点也没看懂。
“陛下,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悄悄抬眼,见他面色还算平和,遂进一步试探。
“说便是。”
“陛下为何想让我读医书我觉得这不像是寻常人学得会的学问,有些太深奥了。”
裴煦将她收好的书重新找出来翻开,随后拿起朱笔在书中圈出几行字,随后偏头瞥了她一眼,“这本书孤在十岁时通读,十二岁便能活用。若不掌握一门傍身技能,他日遇险可无人能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