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遥低哼了声:“陛下从疫区回来那夜并未和我分开,若是染上疫毒,早都发病了。”
裴煦心情似乎还可以,侧身面朝她,耐心地等她把一肚子问题问完。
“听说守军节节败退,叛军正迅速向潭州逼来。陛下,此事可是真的?”她虽然不相信,但梨花说得实在逼真,惹得她也逐渐动摇。
眼前人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伸手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微微仰起头来。
“你为何觉得孤会输?”
“”
冲这一句话,季枝遥仿佛已经看到数日后裴起惨烈的死状。她瞬间觉得自己方才的问题和质疑如同笑话一般,裴煦这样做事周密的人,岂会打无准备的仗?
“所以,陛下这几日是故意让你兄长以为你病重,引蛇出洞?”
裴煦松开制住她下巴的手,转回身准备歇息。见状,季枝遥只好默默闭嘴,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之前在玉梨堂时,分明住处很宽敞舒适,床榻也柔软,可她夜里总是会醒来,有时还会梦魇。为了防止今夜打扰到他,季枝遥将他送的那串安神珠子挂回脖子上。
眼前便是他平静的睡颜。裴煦只在休息时看上去没那么有攻击性,平日里几乎无人敢与他对视,季枝遥也只敢在这时候仔细打量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