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美目轻掀,却也像他那日般,仿佛听到了什么拙劣的笑话:“所以郎君心急之下,谎称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好让他不敢碰我?”
她又似庆幸般拍了拍胸口,“说的是呢,如崔太尉这般人物,这些年应当没少虐玩女子吧?我听说昭国那位公主嫁给他短短一年,便被戎匪掳走了。也不知是真的被戎匪掳走,还是被他虐杀了。便是公主失踪后,各部酋帅使节,应当也没少给他进献俘虏,当中或许还有身段妖娆美艳绝伦的胡姬,他怕是要享用不尽了。方才他突然叫住我,我吓得不敢起来,又见他抬脚把那将军踩个半死,心里到现在还在打鼓。”
岑元深似乎诧异明姝对崔承嗣的误解,失笑道:“旁人或许贪恋美色,他却不同。他几乎把整条命都搭在镇守廷州上了。”
“那些漂亮的西戎女,他也不感兴趣吗?”明姝接着问。
“西戎女?”岑元深忖了会,佛珠转得快促了些,却是哂道,“明锅头可知一句话,无欲则刚?崔承嗣便是个无欲之人,没有人能成为他的软肋。”
明姝睫眸光轻动,仿佛悬吊的心突然落回胸腔,背脊靠向冰冷墙垣,想到那日崔承嗣在帐中对她说过的情话,脸颊微微发热。
如果岑元深说的是实话,这些年崔承嗣身边便真的没有新人了。
原来,在外人眼中,他如此冷心冷情。
可他却亲口对她说……
他当真忘却了她,无欲则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