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会,没有推开她。明姝胆子更大了,指尖摩挲他的腰。那锦衣后的腰身窄而紧实,每一寸皮肤似乎都会在她指尖划过时战栗。
明姝忍不住低声呢喃:“孟疏,是你吗?……”
她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会这样温柔对她,小心翼翼关心她。可她唤着孟疏名字时,那喂药的动作突然顿住,继而,他把药碗放在了拔步床边的红木桌子上,俯身盯着明姝。
明姝还是缠着他的腰身,那腰身比刚触碰的时候热了些,气息也变得更加馥郁。
朦朦胧胧的,明姝感觉自己的齿关被人撬开,他叩着她的后脑,似在发泄似的,俯身将药渡进她口中。明姝胸口起伏,如坠深潭将要溺毙之人,抓着他后背的五指收拢,指尖狠狠陷进他的背阔筋肉。那痛意让他的动作愈发炽烈,仿佛想彻底地占有她。
那侵略虽是霸道,但滋味绵长美得像一场梦,明姝迷迷蒙蒙的,又在逐渐的安心中睡下了。
夜里,明姝发了场虚汗,心疼的毛病轻了很多,睁开眼睛,却见屋中灯火昏黄,崔承嗣撑颌坐在竹制圈椅中,半歪着头阖着眼帘,月色披洒,锦衣上也似凝了层薄薄的寒霜。
他维持那个姿势很久都没动,应是睡着了。
桌边是一个空药碗,碗底一点点药的残痕。像是她梦中喝完的那碗。
明姝捶了捶头,梦里的情景已经记不太清楚。她又揉了下自己的唇,湿漉漉的,有点肿。
再看崔承嗣,清寒月色下,薄唇微抿如涂釉彩,容颜清贵卓绝。只是他没什么表情,眉宇间尽是冷漠疏离。
明姝隐约有个猜测,但又不太相信,那个梦里的人是崔承嗣。他平日性情阴沉古怪,对她忽冷忽热,近来还发了病似的弄坏她的簪子,和她唱反调,怎么会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