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君怎么来了呀……”她睫羽颤着,想撑起身子应付他,却没有力气。
这地狱修罗,方才还说她眼光差,别是又过来气她的。
崔承嗣看了眼采苓,采苓肩膀一抖:“奴、奴婢去外边瞧瞧大夫来了没。”
她拾掇起碎瓷片和鸽子肉,溜出了屋子。从上次崔承嗣问话后,她便不敢见他,生怕他会突然再提起这件事。便是不提,崔承嗣存在本身也足够吓人。
崔承嗣这才走到床边,俯身问:“怎么了?”
那湛蓝的眸有丝探寻之意,嗅了嗅,闻到熟悉的乌羽叶香。是纯叶子的香气,和烧成烟的烟气不一样,更清更纯。
“只是老毛病犯了,明、明日恐不能和夫君去剑东了……”明姝轻喘,绵软无力道。
崔承嗣坐到床边,只见她摁着自己的心口,眉尖紧蹙,似乎痛得厉害。
他才想让她和他去剑东,探查一下她的身世。虽然不知道她先前为什么不愿意,但这会病了,竟像刻意和他对着干。
“不必起身了,”默了会,崔承嗣脸上霜寒之色不减,却替她放了个枕头在床头,“剑东之行,以后再说。”
明姝等的便是这句话,心口的痛意似乎也减轻了点:“谢谢夫君,还是夫君最疼我。”
语气柔弱,没了之前和他置气的凌厉。崔承嗣轻哂,扣着明姝的后脑,将她的身体往上抱挪了下,让她枕在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