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恼什么?
明姝回身看见他,却是款款迎上去,伸手替他解玄甲:“夫君,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崔承嗣攥住她腕,哂道:“等我?”
“嗯。我今晨到灵春堂给你买了些药,想让你用饭后试试。”明姝眉头轻蹙,作势委屈道,“夫君,我每日等你等得难过,往后可不可以早点回来?”
崔承嗣稍稍松力,见榻上竟有一桌精致小菜。雕花食盒内,装的大约便是那碗药。
“为什么突然给我买药?”
“夫君忘了,那夜夫君将拔步床送回,半夜突然犯了寒疾。我事后才听岑姑娘说,夫君自小如此,便想趁着今日出门问问大夫,能不能给夫君开剂药。滋补的药是甜的,不难喝。”
“滋补的药是甜的。”
和崔老头的话一模一样。
崔承嗣放开明姝,坐到榻边。
却未理睬那一桌子的菜,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叠抵着下巴,打量明姝。
“你曾说在深宫中,便得闻我的大名。几岁闻的?”
他口吻淡淡,不知是审问,还是信口一问。
明姝睫羽轻颤,胡诌:“还未及笄。”
崔承嗣便盯向她:“那有没有人告诉你……我不仅杀敌,还杀了我的义兄,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滓,一匹养不熟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