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举了会,才觉掌中一轻,回过头时,满杯的杏皮水已经被崔承嗣喝下。崔承嗣把碗扣在案上,还未开口,一方香帕忽然点了点他的唇。
温热的指腹隔着柔软的帕子,比火还灼人。
崔承嗣赫然攥住明姝的腕骨,眸色幽深。
她又似受了惊的幼鹿,眸泛秋水:“我,我只想帮夫君擦擦唇角……”
他的薄唇上沾了杏皮水。崔承嗣凝眸,不禁想,若是她再大胆点,方才碰到他的,岂止是方帕子。
他盯着她莹润欲滴的樱唇,耳根不知怎么发烫。
下一秒,又把明姝无情推开,“不必了。”
明姝将帕子绞缠,掖在腰间,像是有点委屈。
好一会,才将那件差人草草做完的襕衫取出,塞到他手里,情意款款道:“夫君,廷州夜里冷,我瞧你没有几件体几的衣裳,特意给你手缝了一件,你要不要看看,合不合心意?”
料子是极好的水光锻,防风耐寒,贴身时又滑软如女子肌肤。
针脚细密,女红精湛,似乎是费了番功夫。
崔承嗣又想起那日斥骂她的话,不觉沉道:“为什么送我衣裳?”
“你是我夫君呀。夫君者,所仰望终身者也。我这辈子都指望夫君,自然要待你好。何况我在深闺便久闻夫君大名,如雷贯耳,能嫁给你,内心不知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