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姝抬起头,看向那双始终浸着凉薄的凤眸。
这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好看的一双眼睛,亦是最平静冷漠的一双眼睛,自从遇见温九开始,她鲜少从他的眸底窥探出除冷漠以外的情绪。
她想,温九若是笑起来,这双眼睛一定很好看。
谢秉安颔首:“嗯。”
他看着蔚姝的眼睛,眼眶里泪水盈盈,眼睫上挂着泪珠,发丝凌乱的散在眉眼间,有种破碎的凄美感,他的心底好似被羽毛轻轻拂过,带起一丝陌生的异样。
男人垂下眼避开她的眸,手腕微动,示意她用巾帕擦擦眼泪。
蔚姝接过巾帕胡乱在脸上擦了擦,手心碰在巾帕上,刺痛了伤口,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颤了颤手,她低头看去,白色的巾帕上被手心的血染红,血腥点点,煞是刺目。
回来时,云芝为她手上涂过药,被她不小心擦掉了,此时伤口比在宫里时还要严重。
谢秉安眼皮微动,看了眼她手心的伤,视线又落在那只纤细的手腕,腕上有一圈红痕,隐约能看见是手指用力捏过之后的痕迹。
男人眸底涌上难以察觉的阴鸷,身上冷漠的气息似乎较比方才多些寒意。
蔚姝轻轻蜷起双手,尽量忽视伤口上的刺痛感,她抬头看温九,哭过,发泄过后,脑子逐渐清明,也想到了这几日未曾去想的事。
她抿了抿唇,垂下手:“温九,这一次你怕是又得走了。”
谢秉安看着她:“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