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姝眼睫轻颤,挂在眼睫上的泪珠终于落下:“蔚昌禾是因为与刺杀掌印一事有关才被东厂的人抓走,今日我进宫得知一个消息,谢狗并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既然他没事,那东厂就再没有理由押着他不放,等他回来看到你,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不如你今晚就带着云芝与董婆婆离开长安城,我去给你拿银子。”
说罢,她转身进屋。
谢秉安握住她的腕,止住她,漆黑的眸凝着她:“怕什么?”
蔚姝杏眸倏地瞪大:“怎会不怕?!你又不是没见他那晚的架势,摆明要杀了我们,若不是东厂与郑公公前来,我们两早成了绯月阁的冤魂了。”
原来她也知道怕。
既然怕,竟还有胆子挡在他身前。
谢秉安看着她眼底浮上来的惧怕,想到了她今日走出长明宫,站在殿外彷徨的望着午后的日头,身上散着孤寂,即使她隐藏的再好,他仍旧看出她身子在夏日的风中发抖。
他松开手,后退两步,视线落在她腕间的红痕,眸色逐渐浓黑冰冷。
“离开的暂且事不急。”
他取出一枚白色瓷瓶递过去:“这是我从鬼市带来的药,可止疼去疤,小姐拿去用罢。”
蔚姝下意识蜷紧双手,不料又触碰了伤口,疼的“嘶”了一声,巾帕也掉在了地上。
她正要伸手接过瓷瓶,可手刚伸出去就被男人温凉的大手轻轻握住手腕,他的手指洁白干净,骨节修长好看,只是半曲着手指,就已经掌住了她的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