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姝连忙擦掉眼泪,趿拉着鞋子打开房门,看到站在屋外的男人,依旧穿着尚书府里黑色的侍卫服,一根青木簪束发,其余墨发垂在身后,他的身姿高大且颀长,站在半开的门前,挡住了夜幕的繁星,星月散出的光铺设在他的身后,将他的容貌隐匿在暗色中,她只在那片暗色中看到了一双漆黑且深邃的眸。
她抿了抿唇,抓着门扉的双手不由的收紧:“你这几日去了哪里?”
手用力按在门扉上,硌疼了手心的伤,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此刻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突然出现的温九。
“去了一趟鬼市,解决之前的旧账。”
谢秉安看着蔚姝,她的眼睛红的厉害,眼眶里蓄满洇湿潮雾,小巧的鼻尖发红,脸色苍白,鬓边的发丝松散微乱,看着比之前消瘦憔悴了许多,眼底也不见之前的明亮清澈,多了些恹恹之色。
他皱了皱眉,看到蔚姝眼底又落下泪。
于是,清冽的语气温柔了几分:“抱歉,走的匆忙,没与小姐说一声。”
听完他的解释,蔚姝的泪流的止不住。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抱住自己,将脸埋进臂弯里大哭:“我还以为你走了,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哭声与啜泣的娇音从臂弯里闷闷传出,诉尽了她的委屈。
这几日发生的事一件接一件压在心底,她找不到倾诉对象,找不到发泄点,这一刻看见温九,竟是顺其自然的将这几日的难受都哭出来了。
谢秉安垂下眼,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取出巾帕递给她:“我不会走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