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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心里明白,如今这大晖朝的天才是真漏了。

饶是文武百官无人不知今年这清明祭典必不太平。

刘维安甚至凭着他从两派听来的动向猜出这在南京颐养许久天年的先帝爷嫡母章太皇太后已提前返回北直隶,更从吏部的人事调动任免,还有这位首辅大人给自己指得道瞧得他有退隐放权之意。

可谁能料到,这擎天巨木竟真会轰然于众目睽睽之下倾塌。

得亏如今朝堂上也算有不少经历过两任皇帝薨逝的老臣,连同着两位太皇太后拿了主意,越是这种时候,文武百官越需各行其事各尽其责。

明日朝议都得先拿出一份备案来,否则全守在皇陵,每个人脑子里都只想晓得那位的生死,那才真乱了套呢。

虽然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就说都察院,黎左都御史最是个热锅上的蚂蚁,简直就像在门房和鸽架间来回修习轻功一般。

一问便是一句:“章太皇太后都回来了,我这个位置能坐几天还另说,你如今也是个都御史了,不新官上任趁热烧火打铁,管我做什么?”

虽没人不知道黎左都御史这个位置和他表姐黎太皇太后脱不开关系,两位太皇太后之间的关系又一言难尽,却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直接。

不过刘维安纵心中对捡了这右都御史的职位颇为有愧,但除开这升任的恩旨外,他近日遣散家眷孤身上谏,把两派领袖两位阁老都参了个遍的举动也是为自己积累了不少人望。

看着那一双双望着自己的眼睛,刘维安实在不能都辜负了。

他绞尽脑汁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只有一个结论,吏部之下礼部为首,他们这些文臣想要补天总绕不开他的老师魏定恒去。

“首鼠两端的小人,还敢来!”

“怎么白阁老都谏得,咱们魏尚书谏不得,人家刘御史来不正是堂堂正正对事不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