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小处私德纠,这六亲不认的不孝都算轻的,甚至有说他为了自己医病,在地方开生祭。
最狠的便是那左佥都御史刘维安一封三问疏,分别叩问他不忠不义不孝诸桩罪行。
最后更是直言白居岳违逆天道早就命数该尽,却强行吸了四方生气得以病愈还朝,才致使如今时疫难抑。
听说刘维安上这道折子前还休了家眷,抬着棺材上的。
而这些仅仅是自三月初十后两三日内朝臣们新参的,乾清宫的书房内还堆满了白居岳自他十七科举入仕以来十五年间来全部的罪状。
那些纸张有的陈旧到轻轻一捏便会破损,竟然也被整整齐齐地摞到梁拾意眼前。
“其罪昭昭,秉竹难书!”
其中不乏各式血书绝笔,仅略略扫过几张,这八个字便已如同烙在了梁拾意的脑中一般挥之不去。
再多看几封,那便再加上八个字“其罪不诛,天理难容”。
三天三夜,梁拾意看着那些东西是水米吃不进,刚喂下去的药一炷香时间不到就又给吐了出来。
第三天时,她虚弱得浑身无力都下不了床了。
但梁拾意还是让冰心给自己腰后垫了垫枕头撑起身来接着看。
“太后娘娘冰心求求您了,别看这些糟心玩意儿,好好把安神药喝下去歇了吧。”
冰心眼眶通红,语调也带上哭腔,几乎是急出了泪来。
梁拾意却是淡淡一句:“冰心,你是要抗我的旨也要违你家大人的令么?”
弄清叫她看这些东西是白居岳的意思,并不需要太多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