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何兆丰为上此谏受了活活一百廷杖,没被打死算他命大,看上去亦绝非是什么奸邪挑唆的小人。
误会、一切一定有什么误会,梁拾意只能如此想到。
“白首辅的继父高崖此次随微臣一起上京,太后娘娘召高崖入宫与白首辅前来一同对质,定能真相昭彰!”
故而听那何兆丰说要对质之时,她差点便要应下。
梁拾意想白居岳绝不会做出过何兆丰所言之事,那按此理,当面对质便能澄清误会,真相大白。
却不料她刚脱口三个字:“那便召”
随侍的宫人们突然齐齐涌上,一把按住何兆丰大喊他冲撞圣驾将他拖了下去。
何兆丰身上的斑斑血迹在梁拾意眼前又多拖出一条路来。
霎时间,梁拾意再也忍受不了胸脯中的翻涌,连连作呕全然无法止息,自得赶紧请太医来瞧。
可这样一来便是更坐实了何兆丰惊驾的罪名。
梁拾意随后听闻何兆丰被直接打入诏狱,白居岳更借由此事彻底封禁任何外臣进入内廷。
白居岳的血,何兆丰的血
梁拾意重新回想起正月初她被和杨钧翊的尸首锁在一起时,乾清宫里那股怎么也驱散不了的血腥气。
还有一头撞死的文院使,被砍下头颅的十一姐。
而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随着外臣不准入内,一沓又一沓奏章文书却被送入了乾清宫。
每一本每一篇,没有一个字不是在历数白居岳的罪行。
往大处社稷论,有他妄改田户之策,乃乱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