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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那日何兆丰爬进乾清宫一般,梁拾意晓得没有白居岳的首肯这些东西是绝递不到她眼前来的。

“臣只是想告诉娘娘不必再借由所谓的情意去掩盖臣的罪行,美化不堪。”

想来想去,多半起由就是白居岳的那一句话。

他是一门心思要把自己的罪状一本本地摊开在她眼前来击碎他们的情意。

梁拾意又想了想白居岳的后半句是什么来着。

“毕竟臣命不久矣,娘娘与其白费心思倒不如好好又思量一条后路。”

然后想着想着,简直要不禁自嘲地笑出声。

白居岳倘若真命不久矣,梁拾意的确想不到自己还有任何活路可言。

这般一想或许白居岳说得没错。

一直以来她梁拾意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让自己能更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不断地告诉自己白居岳是个忠臣良相,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因由的。

但从一开始白居岳不让潞王继位,而是扶了自己这么一位从未与杨钧翊圆过房的嫔妃去当这个劳什子太后,早已是大不忠的篡位之举。

至于不孝不义,朝臣们列了许多,倒也不需梁拾意来一一枚举。

再者她梁拾意自己还不是对先帝不忠,对父亲不孝,对亲姐不义。

这般想来,或许他二人还真真是一对般配至极的奸|夫淫|妇。

若白居岳当真像那些奏章上一般恶贯满盈到了天诛地灭的地步,她梁拾意左不过也只能是随他一块去地狱赎罪。

倒也算应验了最初那夜的一番话语。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