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茶壶中流出来的滚水还冒着热气,一下烫在刘维安膝盖上的破口处,刘维安疼得立时倒吸了口凉气。
与此同时,他的老师魏定恒又是冷冷一句:“起来,这厅堂可不是你自苦的戏台。”
但刘维安却似没听到般,愣是一下一下挪着膝盖,彻底跪到了魏定恒身前。
不得不说那滚水烫着是真疼,疼得刘维安是差点大脑放空到脑子里只有疼这个字了。
但他想了想那个天字第一号大傻子何兆丰,他受那一百廷杖怕远比这疼上千万分。
结果这大傻子没给疼死就算了,居然还能一路爬进乾清宫去犯傻
刘维安努力深吸几口气,将手攥得愈紧几近要掐出血痕,终于让头脑清醒不少,开口道:
“是,老师慧眼如炬,学生承认自己的确有私心。
可当年进京赶考,他何瑞年兜里有一个馒头,这一个馒头就都给了学生,自个儿饿晕在考场上。
此恩不报,学生岂非是个全不知礼义廉耻的牲畜了。
先前学生也是一时情急,才去求他白首辅能手下留情。”
刘维安见自己这一番剖白,魏定恒终于肯拿正眼瞧着他,又想了想今日去求白居岳的经历,是彻底下定决心继续道:
“学生知老师素清正风骨最重礼义,终究顾念着这师生名分在。
但当年若非是老师身为状元郎主动认下他白首辅为师的名头,若非是他外祖佟阁老的遗望,他白首辅岂得以号召众心系社稷之辈,又岂有今日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