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害喜,朝会当然中止,阁臣们自都退了下去。
而白居岳医术绝顶,远胜太医亦是满朝皆知,留下来为她看诊似乎众人也都觉得理所应当。
梁拾意忆起当初杨钧翊还在的时候,犯了癫痫也是要找白居岳。
内阁首辅、吏部尚书、太师、太傅连御医之职都要兼任
说这能者多劳,天下恐怕还真没有比白居岳更多劳的了。
于是在熟悉的带有薄茧的手指搭上梁拾意的脉搏前,她倏地抱住了他。
她听他关切道:“娘娘身体欠安,当让臣先请脉才是。”
梁拾意却把头摇了摇,用白居岳怀抱的温度憋回了涌上鼻头眼眶的酸涩。
她轻声说:“就方才那么一小下,现在都好了。再说钱院使日日都为我请平安脉,还有太医院那么多太医照料呢,你不要劳心这个。”
钱院使、其他太医、不要劳心,几个词在白居岳脑中交替掠过,
她让他不要劳心的言外之意,是他为她费的心思已经找到了替代么?
荒谬,这个想法冒出的顷刻间,白居岳便划定到。
在他的所作所为下,少女还一次次地走向他一次次地拥抱他,他没有任何资格诘问她的坚定。
但感情委实是一种太不讲究逻辑也无法控制的产物,总爱自顾自地生出愚蠢的怀疑。
很快,少女的下一句话,果不其然证明了怀疑的荒谬。
“旁人能做的事,你便不要都一力担着,会很累的。我不想你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