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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抵她一时心急,也不大会控制力道,梁拾意低估了这把匕首的锋锐。

一点温热从刀尖所对之处渗出,霎时间千万根尖刺扎进了那处小小的伤口,顺着血液迅速布满全身。

一下梁拾意的意识便开始弥散,在她剩余的最后能察觉到的五感,是疼痛、疼痛与疼痛

唯有他的咳嗽声太过撕心裂肺,怀抱又太过冰凉,竟在疼痛中也撕开了那么一处小小的角落。

当梁拾意重新恢复意识时,疼痛消失得一干二净,她裹在暖暖和和的被褥中。

若非是从腕部持续传来冰凉的触感,也许她会以为方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自己做的噩梦。

只是梁拾意的手腕对于白居岳那带有薄茧的手指为她探脉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她刚一醒来便没有办法进行任何的自我欺骗了。

或许是呼吸的变化,或许是轻微的移动,白居岳极快地发现了她的苏醒。

“娘娘安心,孩子没事。”

然后嗓音嘶哑地说出了一句梁拾意完全没有意料的话。

几乎是在匕首扎破她肌肤的同时,梁拾意便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

“不过除开同臣一般对刃上之毒有耐性的,寻常人只要见着血倒也够了。”

她想起白居岳曾对她说过的话。

倘若这个孩子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最该怪罪的当然还是她自己的愚蠢。

只是梁拾意那一刻满脑子只想着白居岳不需要这个孩子,她需要这个孩子,全然是瞬息之间想要拼尽一切办法的本能,全然没有顾忌到手上的轻重竟反而差点自酿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