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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拾意极罕见地起了脾气,她憋住眼泪咬着牙道:“白居岳,你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绝望么。”

“那娘娘就更应该相信臣的布置,而非自作聪明,娘娘的匕首但凡挑得再深一些轻则残废重则丧命。”

“那你此前伤我时……”

难道就没有半分危险么?

梁拾意本想这样质问的,但她很快意识到白居岳平平的一句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地就把她打回了原形。

白居岳精医道,他的手下们通武道,自然比她这个什么都不通的人知道分寸。

而且他们若想害她,甚至可能连手指都不用动,冷眼旁观着她自己往死路上撞便是。

倏地醒悟的梁拾意开始仔细回想今晚到底哪些出自于白居岳的布置。

冰心丹心自不用说,她的戏也多亏白居岳派的这二位侍女才演得下去,但这么一想让她二人自行处理恐怕也未尝不可,反不需梁拾意自己兵行险着。

埋伏在外的刑部尚书张以斯同为内阁听闻更是白居岳的学生,想必他也有授意。

甚至,还可能有凌姐姐

自梁拾意对白居岳点头那日起,她几乎便一直被团团围于这乾清宫中,宫人侍卫无一不受白居岳的安排,外人几乎一概不见,乃至今日才第一次拜见太皇太后。

而凌飞雁却可随意进出同她嚼那各式各样的耳朵,若没得白居岳的首肯才反倒稀奇。

沉默半晌将这些全数理清后,梁拾意声调闷了下来,复再开口:“白居岳我是不是真的很傻?所以旁的人多多少少都配知道你的计划,而我却不能知道也不能问,你是觉着我既没用还傻得一旦知道便会坏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