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凶我?我想着你这几日都泡在水里,湿乎乎的肯定对关节不好,便在归家路上拐去药铺给你问来的药方。”
“你不知道这街市上全是人,有排队买米的,也有在药铺前哄抢一通的,乱糟糟的人群我想也不想就挤进去,只为给你买药……”
她声音低下去:“你还这样对我,太过分了……”
裴郎总是温柔待人,靳晓便也常常顺从于他,几乎忘了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因此呜咽着说完这些,她便腾的推开他,一径儿跑回屋里。丫鬟们纷纷侧目,靳晓愈加羞愤,抬手拿袖子抹了抹泪。
“晓晓,娘子,把门打开。”
裴昱很快追上,声音又柔和起来,仿佛刚才冷漠的人不是他。
跟变脸似的,谁理他!靳晓将门板狠狠捶了下,嚷道:“不开!”
任凭他温声哄着,靳晓只管抵住门栓,先是回他“不开”,后来干脆都不搭理。
这样拉扯好一会儿,外面突然没声了,靳晓疑惑地将耳朵凑上前,贴着门板细听。
难道他就这么点耐心,哄个三两句就算了事?
靳晓有些气不过。
倏地,门板被邦邦拍响,小厮焦急道:“夫人开开门,公子昏过去了!”
原来这几日忙着抗洪,裴昱饮食极不规律,今日晨起便没有进食。加之为回家看她一眼,骑快马回来的,灌了一肚子风,方才又着急上火,竟眼前发昏站不住。
听罢小厮的解释,靳晓愕然不已,半是难为情半是自责,连忙叫人去厨房端些好克化的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