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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饭,裴昱的脸色好了很多,手掌温度也上来。他将她的手包在手心,拇指慢慢摩挲着她指背上的一道红痕,很不起眼,但刚碰上时她瑟缩了下,显然是疼的。

“你连下厨都不怎么下,难道还会煎药吗?我是担心你太过生疏,坐在药炉旁伤到自己,这才语气严厉了些,可是吓到娘子了?”

靳晓垂下眉眼,点点头。

那道红痕确实是煎药时不慎烫伤的。

“洪灾之后恐有大疫,你这几日不要乱跑,更不要往人堆里扎,采买大可交给下人去做。”

说到这里,裴昱轻叹一声,爱怜地擦拭靳晓脸上的泪痕,低语道:“娘子,你若有什么闪失,叫我怎么过活?”

他鲜少说这样动人的情话,靳晓受宠若惊,脸上热度也倏地攀升,旋即鹅颈低垂,害羞地埋在他怀中。

同时也想,裴郎双亲早亡,在这世上便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关心她、唯恐她出事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心态。于是蹭了蹭他的胸口,乖顺地认错:“对不起,我方才还同你闹脾气,是我不好。”

“没事,夫妻之间拌拌嘴很正常。”

裴昱温目浅笑,揽她腰肢,很是亲昵怜惜的样子。

听他说还得去衙门,帮忙料理灾后事宜,靳晓又是心疼不舍,又是觉得自己夫婿好能干,两人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分别。

魏六乘马,紧随裴昱身后,待离家甚远才开口:“公子,小的方才核查过,夫人所言非虚,去药铺确实是临时决定,且买了不少种类,还有驱寒、活血、养气的。”

听起来,只是单纯随手买了药。

裴昱面上没甚表情,淡声吩咐:“往后夫人见过谁,同谁说过话,说了什么,悉数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