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怕是病了。”收回了手指,湛君转过脸对鲤儿道。
鲤儿大吃一惊,“怎么会!”
“也未必是。”湛君安慰他:“就算是真的病了,也不过是寒热,吃了药,就好了,没什么大碍。”
鲤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吐完,湛君又道:“只是鲤儿你得到别处暂时住着了,你体弱,别叫弟弟过了病气给你。”
鲤儿连忙点头,“好,我会顾好自己的,姑姑安心照看弟弟就好。”
“姑姑知道了。”湛君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我们鲤儿真是好乖。”
姑侄话罢,湛君便找来人托付了鲤儿。待送了鲤儿出去,湛君又回到屋里,寻了笔墨笺纸,榻边坐下,一面元凌额头,一面斟酌着写药方。
湛君会一些医术。
她早年也曾跟着吴缜学过医,吴缜的医术很好,也能算得上是个好老师,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到底太短,她除了能辨认几味药材之外并没学到什么东西。她的医术其实是从姜掩那里学来的。
姜掩接走湛君之后,再没有像先前那般拘束她,他每次出门都想带上湛君,可是湛君总是拒绝。被蛇咬了之后,看见草绳都害怕。为此,姜掩便以游医需要人协助为由,要湛君与榻同去,湛君推脱不得,只能应下,自此各个村落里跑,跑了足有一月,后来再不跑了,湛君又拾起了医书,跟在姜掩身后认真学了起来。
学了多年,也还算有些成效。
跑了那一个月,乡里人尽皆知璧山上住着一位神医,医术高明品德出众,因此常有贫苦人家前去寻医问药。姜掩不是时时都在璧山,而有些人则是远道而来,靠着两条腿,路上要走好多天,要是无功而返,未免残忍。于是湛君渐渐大了胆量,方子开过药也配过,至今也还未曾听到她医死过人的传言。
想来她也不算学艺不精。
可以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