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儿打了个哈欠,对湛君道:“姑姑,弟弟睡的晚,还是先别叫他吧。”
湛君于是没再叫元凌,抱着他下了马车。
仆从早在等候,迎上前要从湛君手里接元凌,湛君侧身避开,那仆从便收回了手臂,躬身引湛君入内。
一路颠簸回到住处,元凌仍旧未醒。
湛君热出许多汗,夏日炎炎实难忍受,遂将元凌放在榻上,拿了衣裳到浴房洗浴。
洗完一身清爽,湛君心情好了些,又换了水叫鲤儿也去洗,自己则坐在榻上给元凌打扇。
其实屋里搁了足够的冰,打扇倒不必要,珍贵的只是母亲的心。
等到鲤儿也洗完出来,元凌却还在睡着。
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皱,瞧着有些苦痛之色。
鲤儿走到榻前,问:“弟弟还没醒么?”
湛君也蹙起了眉,伸手探了探元凌后颈,摸到一片湿腻。
且热得有些反常。
湛君于是又去贴他额头,也热的很。
鲤儿在一旁看得忐忑,“姑姑,怎么了呀?”
湛君没急着回答,而是翻过元凌手腕诊起了脉。
鲤儿看着,不敢再出声,唯恐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