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转而暴起怒吼道:

“是她自己要寻死的。不是我,不是我!你胡说!”

清河见他状若疯魔,心生一计,故意刺激他道:

“我阿娘贵为妃嫔,对我们大唐的皇帝忠贞不渝,不侍二夫。是你逼迫她,是你害死她的。不是旁人,就是你!”

男人劲臂一挥,陡然甩开了陌刀,竟缓缓屈膝半跪下来,双手抱住了头。他摇头晃脑,深深埋首在胸前,紧闭着双眸,似在沉湎,又似痛斥。

“忠贞不渝?”他喃喃道,“我为她千里出兵,都打到了长安城下。她没有等我,没有……她,骗我……是她骗我!”

清河瞅准了时机,趁他失神,从矮榻上一跃而下,用尽平生力气疾步朝门外冲出去。

就快要摸到帐门的时候,身下陡然一沉,她失衡倒下,被绊倒在地。

大步走来的男人已拔出了陌刀,向她投掷过去,刀尖穿透了她飞散的裙裾,将喜服卡在了地面。

男人在她摔地之前将她一手提了起来。

她被他擒住,耳边响起他沉闷又骇人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大唐的公主,我的可敦,你这是想跑,不愿意?”

清河被他健壮的小臂卡着咽喉,尽力喘出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不愿意,我和我阿娘一样,绝不侍二夫!”

“哦?”他声音低沉,似是被挑起了兴致,幽声问道,“你有了情郎?他是谁?”

可敦帐外又响起一阵兵戟相斗之声,这一回,比之前的都要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