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擒着她甩开了帐门,来到外头。
帐外已躺卧着不少玄羽兵的尸体,鲜血浸野,哀嚎遍地。
司徒陵手执银枪,将最后几个玄羽兵干翻在地,朝他喊道:
“掖擎,束手就擒吧。你的兵都已被你父汗反杀了。”
“有趣。你们唐人竟会帮我父汗。”掖擎笑了笑,似是毫不在意,又紧了紧手臂中圈着的女子,反手用陌刀刀尖反复擦拭着她的小腹。
崔焕之看得心惊肉跳,目眦欲裂,从一个倒地的甲兵身前拔出了带血的利剑,厉声道:
“你放过她。挟持女子,算什么男人?”
数十个河西亲兵将毡帐团团围住,异口同声道:
“速速放开公主殿下。”
掖擎浓眉一动,扫视过眼前形容各异的男人,干燥的唇微微拂过她的颊侧,低低笑道:
“你的情郎,还真不少。你想嫁哪一个?我就杀哪一个。”
“或者,都杀了。”
清河被他掐锁着喉,吐息困难,睁不看眼,余光中并未看到那个少年的人影。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死生之际,像是有一股热流自心底漫溢上来,涌入了她窒涩的喉间。她艰难地启唇,高声反驳道:
“我的情郎,只有一个。”她望向草原浩瀚无垠的夜幕,一时间,仿佛有万千星辰落入她的眼中。她的目光明晰而清亮,口中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我心有所属,非他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