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当家不让。”闻姑射提醒道。
“他迟早要走!”少年不耐烦道,“待他走了,我便立马回来杀你!”
闻姑射敏锐地捕捉到了这句话中的含义,她沉吟片刻,试探地问:“是吗?他迟早会走,就像他匆匆来投奔你们大当家时一样?”
如若少年还像刚来时一样冷静,那么他轻而易举便能听出这句话中的试探,但闻姑射的言语和身份激怒了他,让他不再理智:“是!他迟早也会走的!”
“他从汝南来,必定要北上。”闻姑射肯定道,“北上去哪里?长安?”
“我怎么知道?”少年怒道,“你这胡人哪来那么多话?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的舌头!”
闻姑射的猜测得到验证,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先前在寨门前,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二当家是谁——原因无他,只因这二当家简直和通缉令上长得一模一样。
她倚在墙角思索,与那少年背对背而坐,二人之间隔着道脏兮兮的土墙。
突然,地牢深处传来细微的声响,闻姑射抬头望去,前方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于是她又转头去看那少年,少年靠着墙闭目养神,显然没听见任何声音。
她垂下眼睛,片刻后又无声地笑起来,细微的脚步声在地牢中回荡,比少年的呼吸声还要轻微。
闻姑射换了个姿势,再次开口与那少年搭话:“你在这山寨里待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