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脚步声停了,楚狂澜不再靠近。
“关你屁事?”少年烦躁道。
闻姑射问:“你是豫州人?我记得燕军打进豫州是九年前。”
少年的忍耐到达极限,他抓起刀,怒火喷涌而出,凶狠道:“是!九年前!我的父亲、大父、兄弟,全都被杀了!母亲被掳进军营,生死不明,大母想带着姐姐跑,被一箭射死——”怒火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揪住闻姑射的衣领,将她拖到面前,右手寒光乍现,砍向她的咽喉。
当啷——紧接着又传来□□坠地的闷响,少年闭着眼睛,先是撞上土墙,而后又倒在地上。
楚狂澜面无表情地捡起刀,朝拴住牢门的精钢链连斩几下才把锁打开,他快步入内,将闻姑射扶起来,割断她手上的绳索。
闻姑射揉着手腕走出门外,垂眼看着躺在地上的少年,楚狂澜在她身后站定,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他知道闻姑射在想什么,刚才短暂的目光交汇中,他看见了闻姑射眼中不曾掩饰的杀意。
真奇怪,楚狂澜想到,她明明不会武,为什么她的眼神却比每一个阴绝狠辣的刺客、武功高强的大侠都还要让人恐惧?
“闻娘子……”楚狂澜开口,说。
停在前方的闻姑射收回了落在少年身上的目光,抬腿从他身上跨过去,道:“留他一命罢。”
楚狂澜点头,越过她走到前方,示意她不要乱走,先待自己出去探明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