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有些云里雾里的,外地的天气和远在布城的他又有什么关系?这人就喜欢搞玄机,庚姜在摸清这男人扭捏的德行之后能很快反应过来:倘若两人之间糊着张窗户纸,要主动先捅破的必然是他。讲天气,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生拉硬拽也要引申出点别的。
送信鸟在冬日里羽绒丰满,像一团白棉花立在窗沿啄吃食。庚姜不多时便把信写好,文字虽轻然长途跋涉,信差总是不辞辛劳,因此他又多喂了信鸟一把玉米,“辛苦了。”
也是一张小字条,但庚姜笃定霍阗收到信一定会很高兴,因为他在信里说:“布城郡亦如是,我想念你的心情亦如是。”
索萨最近很少被关禁闭了,获得了一定的人身自由后可以在悦天府畅通无阻。
霍老板不在家,那些小心思便冒出土蠢蠢欲动,那天他又来找庚姜。后者以为弟弟又是来十年如一日地煽动他的敌对情绪,没想到索萨一出口就是:“哥哥,我们逃走吧。”
彼时庚姜正蹲在院子里培花,他一顿,放下手中的花铲,转头望向表情认真的弟弟:“逃走,我们要逃到哪里去?”
索萨说随便,“哪里都可以,只要离开这里,只要你离开霍阗。”
他一向对这个弟弟格外纵容。当霍先生对索萨怒不可遏时首先承受住霍先生的火气,当索萨要冲上前对霍先生动手时他抢先制止,庚姜是被夹在中间很好使的润滑剂。霍先生与索萨的矛盾似乎是无解,只有等待时间自行淡化。
中间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表现出明确的态度,稳当的中立,不偏向任何一方。以至于索萨认为可以将哥哥拉拢过去,但没想到他无数次苦口婆心的劝说等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庚姜说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