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到,躲在不远处一直看着这儿的那双淡色眼眸,看到陶向晚端起碗的那一刻,亮了亮。

在鸟声啼叫的清晨中醒来,陶向晚扛着锄头去田里。临走前,看了眼厨房,扫到昨晚没动的白面馒头,停下了脚步。

站在原地沉吟片刻,陶向晚还是放下锄头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厨房里散出阵阵香味。

将馒头切片,裹上鸡蛋液煎至两面金黄,口感酥脆,还有淡淡的蛋香。鸡蛋是前日袁家的鸡下蛋后,袁安河给的。

虽说是香的,但陶向晚没有夹一块,原封不动地盛着放进了锅里边,让煎馒头片静静地等待着昨晚来做饭的田螺哥儿。

劳累了一天,也把种子都播下了,陶向晚在回家的时候竟然有些期待,想知道田螺哥儿会不会知道他藏在厨房里的小心思。

放下锄头走进厨房,怀着莫名的高兴打开锅盖时,赫然看到原先放着五六块煎馒头片的碟子上只剩下了两块。

看到田螺哥儿吃了馒头片,陶向晚轻轻一笑。

就像是独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也像是有人在等着他回家。虽心照不宣,却满怀欣喜。

是马齿苋成熟的季节,山上长了一片。

马齿苋就这么清炒好吃,陶向晚不想错过不用花钱的食材,便挎了个篮子上山去采。

一些长势好的马齿苋长在坡上,周围长了一圈刺人的苍耳。陶向晚小心翼翼地避开后者,避免衣服沾上难取下来,需要从另一个地方绕了上去。

将马齿苋摘了慢慢一筐后,陶向晚掂量着半筐自己留着吃,半筐拿给袁叔他们。这样想着,竟忘了看路,一不小心踩着春雨过后留下的泥坑,出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