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向晚连忙抱住篮子,生怕好不容易采好的马齿苋飞了出去。
眼前的景物一下子就像走马灯一样,在晃啊晃,不知道晃了多久,陶向晚才停了下来。
陶向晚扶住一旁的树干检查自己,发现身上的衣服有些惨不忍睹,屁股那块布因为摩擦而烂了一大片,还沾上了一大滩泥。
但好在,菜没丢。陶向晚拍了拍胸脯。
回家换了身衣服,陶向晚有些不适应。因为摔跤而坏掉的那件是前几日托袁婶帮忙改成的短打,正好应季穿,昨日又换了一套,再没剩下的了。
其他的都是宽袖圆领长袍,书生穿的样式,不方便做活。
近来开春,农活多,袁婶也忙,既要卖东西又要下田,还要照顾小儿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托袁婶帮着改一下,可村里的其他人也不熟识。
纠结万分,陶向晚还是没有去改,只是将袖子随意用绳子扎了起来,挎起篮子又去山上采野萝卜。
看见陶向晚进山,流景这才敢直起身子,怀里抱着用布包好的野梨,猫着腰从草丛里边出来。
自从上次被陶向晚所救后,流景就一直在这附近,想着帮着对方一点什么,哪怕是炒一碟菜也好。
就像是两个孤苦无依的人,遇见了,就心向着了。
但他不太敢靠近陶向晚,因为爹娘都说靠近他的人会倒霉。而他不想让陶向晚倒霉。
陶向晚换下的衣服随意耷拉在椅子上,上面还沾着厚重的泥,有着泥土味。而床上,是刚才陶向晚换衣服时取出来的衣服。
看陶向晚刚才的样子,似乎是想要把这些长袍改成短打,但又因为不会改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