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种种不适的感觉正在消退,虞淮安用力眨了眨眼,终于能看清眼前人的面貌:
“陛下?”
这一声陛下喊完,虞淮安如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都惊得清醒过来:
“陛下,您怎么还没走??!”
若一切都按照原计划进行,在虞淮安留下与南魏作战时,裴钰应当早就带着人从防守较薄弱的朱雀门突破了南魏的围堵。若是过程顺利的话,此时都应该离开京城十几里了!可如今最应该早早离开的重要人物却又出现在这里,这代表了什么?
一瞬间虞淮安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只觉得浑身血液都一寸一寸凉了下去——
是自己拖延的时间还不够久?是朱雀门防守太严无法突围?还是出了什么别的岔子?
裴钰眼见着他的脸色比方才又难看了几分,赶忙出声将他的种种担忧打断:
“你别急,你做得很好。吴统领已带着大部队往南边去了,一切都很顺利。朕朕是来带你走的。”
“什么?”
虞淮安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不信裴钰看不出来,从一开始他自愿迎战的时候,就没想过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