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可他并不遗憾，因为他本就知道一定会输的。

八卦阵法再精良又如何？究竟还是要靠人撑着。只要是人，必定会有气力用尽的时候。裴钰以及所有的北梁将领其实都清楚，以他们几万的兵力对上南魏几十万，能获胜的办法也许只有奇迹。

可战场上没有奇迹。有的只是生死、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是以，那日虞淮安自告奋勇要做这出头鸟，并不是出于愚蠢的英雄主义；也并非不自量力，妄图以一己之力退却数十万大军。

他要做的只是争取一个机会——

一个让其他人能趁乱自后方突围的机会。

第122章 刀锋相向

大敌当前却没了主将的指挥，梁军明显有些慌了神。好在他们都算身经百战的老兵，迅速有序集结起来，真刀真枪地正面与魏军对上。

城下一片混战，城上的虞淮安却已听不清了。他无力地伏在墙头等那阵极度的不适感过去，一边不甚规律地喘息着，满手的血迹渗进城楼灰色的砖石里。

“淮安淮安！！”

随着颅内嗡鸣渐渐弱下去，虞淮安好像听见有谁在喊自己的名字。由远及近，带了些焦急。下一秒，他的肩膀被人从后扶住带进怀里，又听得那声音问了一遍：“淮安，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