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一喊过后,再没有流矢的威胁。尽管如此,许即墨心下却没有半分轻松——不许伤他,这便是要活捉的意思了。捉他回去做什么呢?当面斩首给北梁解气、以他为筹码威胁南魏退兵、还是像之前那样幽禁他,让他不见天日地过完这一辈子??
许即墨露出个狠戾的笑。如果是这样,他倒宁愿自己死了好。
转眼间,他已来到方才那面刻着“娥皇”的岩墙处。他的马跌跌撞撞又跑了几步,终于膝弯一软,歪倒在道中。在它倒地的前一秒许即墨借力跳开,这才没有被压得断手断腿。尽管如此,待他站定,周围却已被官兵团团围住。对方估计有几百人之多,单靠他一人突围是绝无可能的,许即墨又转头向后看了看,除了那面岩墙便只有突兀断裂的崖壁——
他没有退路了。
死到临头,许即墨反而奇迹般的冷静下来,脑中还得闲想了想:不知老覃和周哥逃掉没有。
腰间苍云剑“唰”地出了鞘,他傲睨着众人缓缓开口:
“几百人堵孤一个,你们北梁对孤还真看得起。”
第61章 皆如昨日死(2)
随着一阵细微的响动,水泄不通的包围圈让开了一条路,一人策马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同许即墨遥遥相望,眸中似含着道不尽的悲悯。
他好看的眉轻轻蹙起,隔空向站在崖边的人伸出一只手:
“即墨。过来,那边危险。”
许即墨漠然地看着他,好似与他从未相识过。
马上那人白衣金甲,乌黑的长发以金冠高高束起,被风扬成恣意的弧度。在许即墨印象中,虞淮安一向是温和儒雅有若谪仙一般,今日才知,谪仙执剑竟也是这般英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