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即墨一身中衣早已被血污得看不清颜色。他见太子也不行礼,懒懒靠坐在墙边,冲裴钰露出一个笑:
“若让我来说,应该是伸张正义,誓死不屈。”
裴钰似是很不满意他到现在还能油嘴滑舌,脸色阴了下来:
“你以为拖延时间就有用了吗?孤告诉你,你既落到孤手上,便断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孤奉劝你好好配合,孤一高兴,兴许还能判你个从轻发落。若再冥顽不化,便是南魏举兵威胁也救不了你!”
“哦?那太子殿下紧张什么呢?”许即墨仍是笑意盈盈的,好似处于劣势也全然不惧:
“殿下不惜屈尊来这污浊之地找我,不就是看这么多日毫无进展,心急了么?我猜猜殿下抓我来此,我父皇和子民定然不满,于是殿下便捏造我‘刺杀太子’的罪名以服众。然而这种罪名实在飘渺无据,定不能以你们一面之词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你们倒也没真蠢到以为光靠几句诬陷便能扳倒我,只想困住我几日,借机从我嘴里套出真正有用的东西,是也不是?所以大理寺和金鳞卫急得不得了,巴不得赶紧屈打成招,却又不能真将我弄死”
许即墨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唔,从我进来到今天已有十余日,南魏那边铁定闹起来了。太子殿下不由分说给我扣了污名,却到现在都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这该如何服众呢?我可真为殿下担心啊。若没有证据却平白折辱他国太子,最后又灰溜溜给人放出来,传出去不仅会惹南魏众怒,恐怕在本国百姓前也将颜面大失。”
他分析半晌,最终颇为可惜地“啧”了两声,下了定论:
“——太子,你糊涂啊。”
“你!!”裴钰不知他哪来嚣张的底气,想揍他又苦于隔着栅栏,只能恶狠狠地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