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佩?”段冷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它已经被女君拿走了。”
梦境戛然而止。
谢玉台惊醒过来。
他躺在沉香榭的暖榻上,心跳如擂鼓。
偌大的床铺中只放着他一个人的玉枕,梦里的淫靡与混乱已与他相隔九霄。水叶和镜花都不在身边,雨茶也因羞于面对谢玉台而逃离了青丘,整个沉香榭里静悄悄的,只闻窗外微风过廊,鸟鸣迤逦。
谢玉台掀袍下榻,跑出暖阁,一边跑一边呼喊。
“段冷!段冷!”
他跑到了那人最常待的那棵桃树下。临近春三月,树枝已经抽出新芽,点点嫩绿缀在细枝间,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他却好像看见段冷坐在石凳上,于深沉的月色中抬起头颅,迎着飘然洒落的桃瓣。
谢玉台湿了眼眶。
他其实心如明镜,段冷不可能在这里。苏醒之后的记忆桩桩件件袭入他的脑海,让他没法再做一个自欺欺人者。
半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向后院的柴房奔去。
在轩廊的转角,他和一个柔软的身躯撞在一起。
“啊,公子!”
镜花揉着肩角跌落在地,手里攥着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她来不及去捡,就被谢玉台攥住了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