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心念念为那人准备那么多,结果到头来,段冷看见了他在莲生台上搔首弄姿的样子,终于发现他不过是个在风月场中卖弄风情的花魁,就对他再没有半分爱怜,不惜轻贱他至此,也要宣泄自己的占有欲。
原来段冷对他的感情如此脆弱吗?
而在那人眼中,一具被万人欣赏过的躯体,一个肮脏不堪的灵魂,又怎么有资格赠送出一个家呢?
想明白了这一切的谢玉台突然好想笑,简直忍不住仰天大笑。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鼓风箱一样嘶哑,才发出几个音节,胸腔就火烧火燎一样难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又咳嗽起来,架势愈发猛烈,最后咳到整个人在床榻上痉挛。
“水……给我水……”
暖阁中无人回应,他便开始断断续续地胡乱喊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痛死小爷了……段冷你个杀千刀的,小爷和你势不两立……”
只要提到那个人的姓名,谢玉台全身就疼得战栗,他说不上这痛感到底来自哪里,但就是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灵魂都在发疼。
直到叫得嗓子干哑,谢玉台终于瞧见红木桌上放着的茶壶,做足了心理准备,一个侧肘支撑自己起身。
他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谢玉台重重摔在床下,而段冷就像是早有预知一样,已在床边铺上了厚实的绒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