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碗筷,应该不是给我留的。”谢玉台垂眸,“而是给我的父亲。”
段冷从一旁拉过一把椅子,坐在谢玉台身侧,听他未尽之言。
“我父亲在我出生那一年,出征去了魔域。两年后军队凯旋而归,但里面却没有我的父亲。他们说,我的父亲与他们走散在了魔域的荒漠,自此再也没有联系。”
“当时落云谷天劫,所有人都在劝我母亲离开。但是她却说,我的父亲没有死在魔窟,她一定要守在这个小院,等他回来。”
谢玉台拾起面前的一根木筷,在烛光下端详着。“其实不行军打仗,我父亲也是个很出色的木匠。他打的碗筷能用三百多年呢。”
段冷张了张口,似乎想安慰谢玉台,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番小动作被谢玉台察觉,他对段冷笑了笑,一扫眼底的惆怅。
“我其实并不怀念我的父亲,我甚至都没见过他一面。不过我母亲相信他能回来,我就也相信。”
他起身离开座位,从不远处又拉回一把椅子,坐在段冷的对面。“所以这个位置,就给他留着罢。”
这时,紫清也已从后厨回来,手中除了两副木制碗筷,还拿着一只暖手的汤婆子。
“孩子,这个给你,暖暖手。”紫清将汤婆子放入段冷手中,“刚才握你的手那么冷,小心别着凉了。”
“娘,他不冷。”谢玉台大大咧咧地笑着,“他是条洞庭修蛇,血本身就是凉的。”
“啊,哈哈,是啊。”紫清轻轻应了一声。“瞧我这记性,都忘了小君是何处而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