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可算是来了,叫我们几个老家伙好等哟!”
只见华胥洞内的陈设虽没有新婚之日那般喜庆,洞内却比那日还要热闹。女君照旧坐在她的牡丹石台上,洞中两侧则分别置了八张酒席,青丘十六位长老依次坐于席上。谢玉台瞧见这架势,一刻不敢耽搁,连忙走到石洞中央,对着女君跪拜下来。
“晚辈玉台,携新婚爱妻段冷,特来向女君与长老们拜喜。”
“总算没有误了吉时。”女君抬手,赐了谢玉台和段冷落座。
二人刚一坐下,便听到身侧一个不小的声音响起。
“玉台啊玉台,你这爱妻怎么还蒙着面?莫不是太久不见我们这些老家伙,生分到连发妻之容都不愿让我们瞧见了?”
这嗓音足够苍老,像个耄耋长者的音色,然而语气却像未满百岁的年轻小伙子一样,既不正经也不着调。段冷侧首看过去,只见那人满头白发高束在头顶成一个圆髻,鬓边几缕华发垂落,身上披一件补着五色绢布的大衫,大大咧咧地盘膝一坐,活像个老顽童。
“妙童长老这是什么话,实让玉台惶恐。只是爱妻仪容甚美,晚辈怕叫不该看的人看了去,徒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谢玉台拿出段冷一早教过他的说辞,不卑不亢道来。
“你这小子,我们几位青丘长老也是不该看的人吗?”妙童长老撸起袖子,遥指谢玉台。“我看你委实是太狂妄了些!”
“妙童仙人何必咄咄逼人。我听闻此界洞庭圣女姿容绝丽,惊为天人,妙童仙人若能将心比心,假使自己也有一个如此姿容的娇妻在室,也必不愿意叫旁人多看一眼。”妙童对面,一位戴着半张青鬼面具的女长老缓缓开口,语毕浅呷了一口清茶,“你只当那黑纱,是银佩一般的存在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