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别急,我去看看。”
柔雅动人的女性音色自面纱下徐徐传来,直给水叶的心脏打了一剂镇定剂。她跟在段冷身后,见这人走到锦榻前,俯身对着谢玉台,伸出拇指与食指捻起衾被的一角。
段冷二指衔着衾被,忽然想起昨夜这人扯走自己被子的那份决绝。心下恶念骤起,展臂就把整个被子一扬。
谢玉台浑身一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闭着眼睛咒骂道。
“水叶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是!竟敢掀小爷的被子!看我不……”
谢玉台翻过身来,还不怎么能睁开眼睛。他只看见一抹洁白凛冽的新雪色,竟比清晨的日光还要刺目。他还没骂完,就听到头顶一个如春风一般的声音说道。
“夫君,是我。”
那声线,要多温柔有多温柔,要多缱绻有多缱绻。任谁都联想不到,发出这声音的和刚才一把掀翻衾被的,竟是同一个人。
谢玉台打了个激灵,立时清醒过来,他下意识抓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胸膛和胯骨,身体不住往床榻里瑟缩。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出那扇……”
屏风二字还没说出,谢玉台就瞥见了那人身后的水叶、以及水叶身后的一众宫女。他堪堪止住话头,却抵不过身体想要远离那人的本能,依旧在向床榻里面退。
他无法告诉段冷,在昨夜自己的旖旎梦境中,他便是穿着这样颜色的中衣,伏在自己床畔,吐出的热息烧红自己一对耳廓。他用极其蛊惑的男性音色,对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