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谢玉台气到急处,竟然道出了肚子里为数不多的一句墨水。
段冷正在坐在木桶边洗衣。他穿着冷玉色裙袍,银佩牢牢扣在脖颈,两只臂袖挽起,露出光滑结实的小臂。此时闻言站起,讷讷地望向谢玉台,修长手指不断滴落着水珠。
谢玉台怒火攻心,管他三七二十一,就是一掌袭来。
“段冷,今天我不打得你叫爷爷,我就不姓谢!”
谢玉台算好角度,一掌拍向身旁石桌,打算来一个隔空借力。掌未击出,他的余光瞥见段冷还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偏也不躲。他忽然想起昨日榻上,这人硬生生接下那一招灭世惊魂掌的模样,心下慌乱,这一掌竟拍了空。
红光飞出,打向一旁的木桶,木桶翻飞水花四溅,内里浸水的衣袍也滑落地面。
谢玉台不甘心,折下身旁杨柳的枝条,向段冷狠狠抽去。
这一鞭没有偏。柳条附着妖力破空而来,正抽在段冷的左胸。段冷退了小半步,白袍上氤氲出一道血痕。然而他只是晃了晃,复又稳住身形,背脊挺拔如松。
“为什么不躲?!”
谢玉台高声质问,第二鞭也不迟疑。凌厉当空而落,砸在段冷右肩,与第一鞭交叠成叉。
“我有负于你,当挨此打。”段冷强忍住咳嗽,对谢玉台说。
第三鞭,柳条横卷而来,如蛇一般缠上段冷脖颈的银佩。谢玉台收臂向后一拉,将那人拽到自己跟前。他揪住段冷的衣领,恨恨道。
“我让你还手!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堂堂正正地跟我决一死战!”
段冷却垂下眸,对上谢玉台的视线,一脸无辜道。“夫君,我还不想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