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嘛了?”李牧脸上和头发上都沾了些土,易绵没忍住笑了声,“是往土里磕头了?”
李牧不回答,“用一下洗手间。”
“不给用。”易绵晃着腿,突然想要逗逗李牧。
李牧嘴里嘟囔了一句“小气”,盘腿坐到毯子上,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脸和头发。
“你挡我光了。”易绵伸手推了推李牧的脑袋。
李牧不太情愿地旁边挪了挪,眼睛也盯着易绵手里的书页,法语版的《德伯家的苔丝》,易绵从前就爱看,到现在也没看腻。
书有些旧了,封皮的角掉了一块,纸张有些发皱发黄,空白的地方零零散散写着些注释。
对人这么容易喜新厌旧,对书倒是衷情。
李牧的视线缓慢从书上移到易绵侧脸上,易绵享受入迷的时候,脸上就会呈现放空的表情,眼神有些涣散,嘴唇微微张着,灯光把她的睫毛映在脸上,影子好久才动一下。
翻页的时候,易绵的喉咙会下意识滚动着,抵着书沿的手指有些泛红,浴袍底下的那双腿叠放着,脚趾时而会绷紧又放松。
高潮后的易绵也是这样的,李牧不愿意马上出来,他喜欢那样安静发懵的易绵,任他摆弄,听话又可怜。
李牧会轻咬着她的胸口,一直往上到脖子、耳垂,最后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叫她回神。
易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手里的书已经不见了,脚后跟传来的凉意让她渐渐找回了些神志。
易绵看了眼半跪在她脚边的人,听到自己有些发哑的声音,“你在干嘛?”
“以后别再穿不合脚的鞋了,”李牧垂着脑袋,轻轻晕开药膏,“有些磨破皮了。”
李牧的表情有些虔诚小心,给易绵一种李牧要捧着她的脚许愿的错觉。
易绵没挣开,脚后跟的酸涩刺痛感,的确被这冰冰凉凉的药膏压下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