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闪烁着跃过车窗，昏暗的光线里，黎参仰头靠在座椅内，看不清神色。

驾驶位上的男人眉目沉静，在一个红绿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微微侧身，将一块方方正正的手帕递到黎参手上。

薄唇轻启，嗓音温润磁性。

“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黎参心脏一颤，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垂眸遮掩住眼中情绪，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你还有我，我一直都在。

除了这句话，靳御再也没有多问什么。

黎参侧过脸去看男人，灯光跳跃，扭曲了周围的夜色，明光掠过他清冽而隽秀的眉眼，在他漆黑的眼底，擦出了一瞬，亮得惊心动魄。

他是懂她的。

从靳御送她那枚黑钻戒指开始，她就确定了这点。

黎参甚至想过，他可能早就知道了自己杀手的身份。

但是这个男人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这是成年人之间的尊重，或者是靳御对她独一份的尊重。

车辆再次启动，一道强光刺来，黎参抬手挡了下，那一瞬间，某些回忆在她脑海中交织错乱。

她跟苏宇之间，为何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也许现在的她，才懂。

有个词叫“占有欲”。

人都是有贪念的。

包括师父。

她是他最优秀的作品。

当年，她厌倦了每日浸泡在鲜血中的生活，跟苏宇撒娇说‘那些人的脸都长得一样，在临死前，都是一个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