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很僻静,当初餐厅选址时,看中的就是这一点。脱离闹市,口味上也不作迎合,日暮降临之际,大片浓郁色彩成了附赠享受,口碑预料之中稳定在高水平。
精准判断,冷静抉择,程则逾总能游刃有余地做好诸如此类的所有事。
势在必得向来是他的人生准则。
出租车在路口转弯,很快消失不见。
程则逾转身,不带留恋,走向晚霞的相反面。
周尧跟在他身后,他们没回餐厅,连接后门的是条小巷,程则逾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咬上一根,银色金属在细长指尖转过一圈,轻轻一勾,很熟练的点烟动作。
“给我来一根。”周尧一直在断断续续戒烟,看他抽,忍不住心痒痒。
程则逾没回头,也没停步,眼睛不眨,直接把烟盒连打火机往后抛,最后停在大垃圾桶前。
周尧吐了口烟,总算畅快了下:“平心而论,人算我先遇上的吧。”
一见钟情也最容易幻灭,饭吃一半他就没那想法了,眼下纯属想给某人找不痛快。
程则逾靠着墙,眼皮微耷,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打火机,听到这话,冷不丁笑了下。
不是那种得意洋洋,占上风的笑。
他是真的觉得这话挺好笑的。
“少嘚瑟。”周尧没察觉,自顾自地感慨,“你说当时,在cbd那家难吃得要死的破餐厅,就庄雾分手那会儿,我要是路见不平一下,今天哪儿还有你什么事。”
话音落,程则逾又扯唇笑了,被烟呛了下,边笑边咳直不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