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后一靠,眉眼散漫地看向周尧:“惹着人了,你哄?”
周尧下意识接话:“关我屁——”
这张脸没表情时,总显得很冷,视线也未偏离一寸,一句经不起琢磨的回答,被他说的像谈论天气一样轻松。
果然此话一出,饭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说不上来是震惊,还是尴尬。
唯一懂这话里深意的庄雾,狠狠噎了下,拿餐具的手指捏紧,随即冲孟悦笑笑说:“纸可以递我一下吗?”
“啊,哦好。”孟悦反应过来,借这个小插曲,干脆将话题揭过,重新聊起菜品口味,好在周尧反应也够快,但还是下意识往庄雾的方向看了眼。
程则逾给人添了杯茶,若无其事地,轻哂:“慢点吃。”
周尧刚才在门口,程则逾只是说这人他招惹不来,可没说他们发展到进家门的地步,早知如此,谁还管这码子闲事。
不对,程则逾家的拖鞋,不会是他的吧?
靠,合着他也是人家暧昧情调里的一环呗,一见钟情破灭就算了,还要出演工具人,没人比程则逾更懂杀人诛心了。
这顿饭后半段吃得索然无味。
结束后,孟悦拉着失魂落魄的方秋意,说要去附近商场逛逛,顺带叫上了庄雾。她们在餐厅门口叫了车,又等了五分钟。上车前,庄雾下意识看向程则逾,程则逾松松垮垮站在路边,沐浴在晚霞里,接收到目光,他不动声色地冲她挑了下眉。
原来,他们已经熟稔到无需开口,仅凭眼神对视,便能get到对方意思了。
忪陵的夏日,白昼总拉得很长,天气好时,傍晚就像在开盲盒,每天的日落都绝无仅有,比如此时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