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差不多得了。”周尧真想揍他,“偷着乐就算了,还当我面刺激我——”
“六年。”
程则逾轻飘飘地打断他,声音有点暗哑,听来没什么情绪。缓过劲儿来后,神色比往常看着更冷,在这闷燥的高温天气里,像一块常年不化的坚冰,边角被凿掉一块,碎屑也跟着往下落。
周尧听清了,但不解:“什么六年?”
仅存不多的日光被稀释,坠入两栋建筑之间,在垃圾桶上,落下怜惜的细碎光斑。
猩红被摁灭在光斑之上。
程则逾丢掉烟头,依旧是那副谈论天气的平淡口吻:“从见她第一眼,到被她记住名字,我花了六年。”
抽完一支烟,被轻松带过的六年。
相较于一见钟情对象被截胡,这句话的冲击力显然更大,以至于对面的人半天没反应过来。
“我靠。”周尧叼着烟,惊得瞪大眼,含糊不清道,“你说认真的啊?”
程则逾皱眉,抬手挥散烟雾:“少抽点,你还要进后厨。”
周尧哪管得了这么多,就差把人按在墙上逼问了,再开口磕磕绊绊:“那那……那你当年干嘛去了?玩暗恋啊。”
是啊,他也想问。
程则逾垂着头,碎发掩去了大半的眉眼,叫人空觉落寞:“周尧,那时候我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的还少吗?”
他声音干涩,周尧听完一下子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