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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见她,哪怕只是这样看着她,也很好。

“殿下。”他开口唤她,唤了数次,也未有回应。

于是他单膝上塌,软塌承受着他的重量,发出一声悠长的“呃吱”,似是不悦。

她忽然睁开眼,目光迷迷糊糊地扫过他的面庞,复又闭上了,似有笑意从轻轻牵起的嘴角露出来,很快消散。

他都看得到她脸上的泪痕,一道一道,网在心上,风一动便缠紧来,要他连呼吸都要绞断了。

伸手从她的背上穿过去,指掌掠过乌缎般的长发,痒意迅速漫到心口里。

另一只手臂正要从她膝窝下穿过,她再一次醒来,意识到眼前的人不是梦里的人,按住了那只要抱起她的手。

她气力很小,几乎是软塌塌地搭在小臂上,但他乖乖地停住了。

“我有哪儿没有说明白吗?”她问,挪了挪身子,想避开他身后的手,没有成功,他自己抽出来了。

她其实没有完全清醒,只知道他靠得太近了,近到她忽地陷入前功尽弃的危急时刻。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端正坐好,敛起神色,谈判一般,语气坚决,“白天因为想要听你的话,顺你的意,反而做错了。或许不要听,才是对的。”

他欺身上来,双手环撑在她身侧,在离得极近之处停住,望着她的眼睛,“殿下,我知道我来晚了。”

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她的手腕如此纤细,腕上再无当初被缚的红痕。

“在洛阳的神贶节,人们会游着你的神像,那神像与你不像,但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记你。”他说得认真,也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