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有一瞬间,他眼里闪过不解和困惑,但很好地掩饰住了,只是不厌其烦地解释:“它们跟以前一样,嗜血、残暴,最爱吃人。”
她无从反驳,只是问:“你可有想过,若你有什么意外,这些伥人怎么办?外头的人要怎么办吗?”
他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不想与她讨论:“公主的意思是把它们全杀了?”
她摇摇头,“你有你的考量,我有我的考量,仅此而已。只望不会酿成更大的灾祸。”
说罢,她将琵琶抱在怀里,问道:“我可以在伥人面前弹一曲吗?”
“擅开先例,难以服众。”他断然拒绝了,不问缘由且坚决生硬,不容辩驳。
“那你可以给我一个伥人吗?”她又问,只装作没看到他的退避与闪躲。
他毫不掩饰面上的震惊,仿佛这不单单是一个荒谬的问题,更是一场玩弄,最后干脆挪开脸,才调整好神色。
李及双都能猜得出他的心思——她是个疯子,他难道真的跟她交往甚密?
她垂了垂首,自我开解道:“罢了,反正我琴技也不好。”
解了绑,就可以走了,她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离得极近之时,她忽然停下,问道:“你有受伤吗?”
他不由得退了一步,肃声搪塞过去:“上阵杀敌,难免有伤,多谢公主关心。”
不再悬而未决,不再犹豫考量,不再漠然置之,记不起来,便是记不起来,从此白刃相见,再不言和,隔山隔水,也不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