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只是望着他,现在他就在自己眼前,可离心一起,思念便无休无止地蔓延了。
她能料到将来自己会有多想他。
他冷漠地重复了一遍,她才回过神来,“我来看看伥人。”
她将视线拉回来,落在他的脚边,乌皮履上,他的袍角一动也不动。
倒是她和琵琶互相依偎的模样,像个被绑来,不愿上场一展歌喉的乐伶。
他走过来,在最远但能仍够得着的地方给她解绑。
那双修长的手是长了薄茧的,可半点也没碰到她,甚至全心全意地要避开。
她的目光拉上来,落在他削尖的下颏上,再往上,是凝然的神色,他开始像他的字,全是金钩铁划的锋锐。
忽然想起当时在呼水城,她第一次很近地去望他的脸庞。
他生得好看,仍旧那么好看。
许是昏黄眼花了,她仿佛看见他耳尖又冒出一点酡红,眨眨眼,那抹红消失了。
解开了绳结,他终于问道:“因为我忘了殿下吗?”
只是一句寻常相问,并未威逼之意,他也如庚柔一般,以为她来此闹事是为了让他着急、记挂。
她忽地一愣,继而笑起来,一下子觉得自己甚是不堪。
笑得眼泪快要夺眶而出之时,猛然停下,深吸一口气,止住了眼泪,“我只是想知道它们跟以前有什么不一样。”